2013年8月30日 星期五

成大八十‧ 再訪青春__成大八十年校史套書【成大八十‧ 再訪青春】總序__2011



成大八十  再訪青春


從三十五年前開始,每逢整十校慶,本校依例重編校史,沒有間斷。
1976年中文系呂興昌先生編纂《國立成功大學校史紀要初編(1946-1976)》,1986年,由當時任祕書的李金振先生主編《成大四十年》。最早的兩部校史,都以1946年作為成大歷史的起點,而非上溯至創校的1931年,自然是受到當時政治環境的影響。《成大四十年》出版之後,適逢解嚴之後大環境的重大轉折,於是,1991年由歷史系石萬壽教授主編、以編年體行世的《國立成功大學校史稿》出版,副題「建校六十週年紀念」,其中戰前十五年的部份,約佔全書近五分之一的篇幅。2001年,歷史系涂永清、林瑞明、陳梅卿、王健文四位教授所編纂的《世紀回眸:成功大學的歷史》,則以七十年校史的面貌刊行。
學校的歷史編寫往往不能得到歷史學家的青睞,每個學校到了一定年歲,莫不免俗地要編本校史,特別是在逢十的周年慶,更是需要應景地出版特刊,以示祝壽之意。輯錄舊檔案、搜羅老照片、整理學校沿革、述說風雲人物,校史編纂似乎有一套既定格式,不勞歷史學者費心。
然而,校史書寫「雖小道,必有可觀者也。」傳統的校史書寫,總是不脫「學校規模與架構的發展」、「典章制度的沿革」、「人事的滄桑與變遷」、「教師或學生的憶往與思來」、「校地的變化與遷徙」等課題,只是互有輕重、詳略不一。一如其他主題的歷史寫作,傳承已久的既定形式,無法滿足對學校過往新的好奇與想像,於是,對校史敘事有了新的想像,而新的敘事想像,也帶來了新的敘事結構。
校史書寫結構的確立,表明了每個敘事者對學校歷史的認識方式。晚近的若干校史或紀念特刊,開始呈現出新風貌,校園中的「小人物」、校園設計的理念形成與實踐的過程、草木蟲魚的自然生態……等,都被納入校史書寫範疇中,在傳統校史範疇之外,豐富了學校歷史的內涵。

相隔一段時間的校史是應該重寫,至於間隔是十年?二十年?還是以校史發展的重大里程碑為限?都是可以考慮的標準。就歷史書寫來說,一再反覆書寫同樣的時間段落,當然是一種資源的浪費,也形成了知識詮釋的斷裂。但是如果讓過去繼承的校史書寫成為「定稿」,卻又剝奪了後代繼起重新詮釋的機會,也低估了歷史需不斷重寫的必要性。
校史重編要能累積不同年代努力的成果,又要能保留重新詮釋的可能空間,應該同時兼具「傳承」與「創新」的兩種元素。
成大八十年的新校史採取分冊刊行(包括一張紀錄片)的模式,其中第一分冊以《世紀回眸:成功大學的歷史》中的〈歲月風華:七十年大事記〉為基礎增刪修訂,再增補最近十年,成為新的《南方歲時記:成大八十年編年記事圖錄》。我們希望這一分冊主導了未來將重寫的校史之基調。如果將來編纂校史的同仁(十年後、二十年後,或者一百年之後)沒有新的見解,每一次重寫的校史都維持此一分冊,不管在行文、編排、或是裁擇,都維持如是風格,成為可以百世不遷的基調,其他分冊則可以作為不同年代校史新的書寫者創新的空間。
《南方歲時記:成大八十年編年記事圖錄》之外,八十年校史另有四分冊《南方歌未央:戰後半世紀的青春記事》(張幸真、王健文)、《「不安於室」---成功大學的人文景觀》(蔡玫姿、陳恆安)、《成功的基礎:成大的台南高等工業學校時期》(高淑媛)、《頭冷胸寬腳敏:成大早期畢業生與臺灣工業化》(高淑媛),分別從不同面向,聚焦主題做深度探索。其中《成功的基礎:成大的台南高等工業學校時期》一書,原來是歷史系高淑媛教授執行成大博物館委託案的研究成果,承蒙陳昌明館長慷慨允諾,納入校史系列。
八十年校史的新嘗試,則是由張幸真製作、江志康導演的校史紀錄片《南方有嘉木》,希望通過影像敘事,召喚深埋在歷史荒徑中被遺忘的故事,尋找過去不為人知的成大內在生命力。
人生八十,已至黃昏;大學八十,猶在盛年。林懷民在雲門舞集三十週年時,堅定有力地宣稱:「不要忘了出發時候的理想!」回顧一個學校的歷史,無非是在探問構成學校生命基調的根源。一年來,我們重訪成大的少年時期,也重返學校的青春年華,我們發現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,老兵所以不死,是因為童心永遠不泯。韶光易逝、年華易老,然而,若是內在的少年心態長存,青春的鳥兒永遠在枝頭歌唱!
我們以為在尋訪老靈魂的過去,卻發現青春的心靈躍動。成大八十年校史,其實是個再訪青春的旅程,剛起步時,其實我們自己並不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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